第三十八章 洗禮

月予師妹看向蘇紫，閑聊了幾句，突然道：“蘇紫，你可願拜我為師，學我星耀封靈道法？”

蘇紫看向飛雲。畢竟她是飛雲前輩撿進山門的，如果拜了月予前輩為師，那飛雲前輩也不知可會心下不喜。

飛雲朝她點了點頭，笑道：“也好。月予師妹的清雪山峰功法或許更適合你。事實上學習封靈之術，不成還好。一旦有成，還是對自身的精氣和血氣有些損傷的。而清雪山峰的功法更多的考慮到女姓血氣較男子不足，所以在功法上也作了改動。當然這也只是一個階段而已，等得你真正入門，就不會有這血氣方面的損傷了。”

蘇紫根本不知道這裏倒底是幻是真，原想著從細節處窺破真偽，所謂去偽作真，破虛還實。可是無論她怎麽觀察，也沒有發察飛雲與月予兩人有什麽不對。他們確實是要仔細收徒的樣子。她也只能將他們的話細細記好，抱著竟來之則安之的想法。

她看向月予美麗不可方物容貌，原本這樣仙氣飄飄的人物，會給你一種高不可攀的距離感。可是這月予仙子看向她的目光卻真誠而親切。這讓蘇紫原本一直緊崩的心態稍微放松起來。

她走到月予面前，恭敬行了拜師之禮。

看出師兄的話讓蘇紫更加緊張了，月予忙安慰，“蘇紫，不要怕。所謂修真乃逆天而為。只要不畏生死，勤加修煉，初學封禁之術的不適很快就會過去的。”

隨即她便開始講解。似乎是鬥轉星移，蘇紫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來到了另一個地方。這是山峰的一個寬敞石室。

石室布置幹凈而簡單。除了光滑如玉的石壁，就唯有兩個蒲團而已，光線柔和自然，但她卻找不到光源。以上這些也不過她一眼掃過。對面的她新拜的師傅已然在給她講解封禁之術了。

按照月予的說解，封禁之術如同人之肌體、毛發一樣，水乳相融，讓封禁之術化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就如同喝水吃飯一樣自然。空間，時間是萬物法則的一種，它之本源就是物之本源，自然而然則能更好的修習……

不僅封禁之術如此，外界的一切皆是如此。想要有所成就，初期皆必須入道。只要此道接收了你，你才能站在道上。

真正入門之後，造詣達到了某種程度，才能算得上真正的修行。

接下來的日子，月予每日來給她講道。蘇紫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將封禁之術毫無保留的傳授給她了。她還告訴她，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入道之法。而她對蘇紫的這種娓娓道來的方式，也是針對蘇紫的謹小慎微的性子。

很顯然，月予知識廣博，每次講道都能讓蘇紫在不知不覺入迷。

當蘇紫能施展出第一個封禁之術之後，蘇紫突覺一直桎窖自己的黃境壁障終於松動，她驚喜無比。立時坐在蒲團上，開始細心感悟自己身體之力的圖騰之力。然後便是毫無懸念的突破。她終於到達了玄境實力。

這一突破，蘇紫覺得自己的身體輕盈起來。她略一動作，就覺全身的血肉都會發光一樣，一只紅狐虛影透體而出。她意念一動，紅狐伏在她腳下，輕輕將她托起。

蘇紫終於體會了遨游天空的快意。她毫不遲疑的沖上了天空。白雲悠悠，腳下青山隱隱。間或還有飛鳥穿過。她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線，手中紅光一閃，封印訣禦動。那只黃色的飛鳥瞬間被封印，筆直墜落。

蘇紫駕著紅狐一把抓住 那只飛鳥。不錯，這小鳥也是真實的。這已經過了幾個月了，蘇紫雖然在修煉上取得了不錯的成果，可是她對這裏的世界還是存疑的。這倒底是怎樣一個世界。她記得韓漠前輩帶著她過來之時，所見的山不是這樣的山，水也不是這樣的水。只是如果這是另一個小世界，她又該如何出去？這裏雖然目前看來沒什麽不妥，可是外面還有二九和月辰，她還要出去找它們。還有雷村，她也想自己有一定的實力之後再去看看老族長。她可不想一輩子就呆在這裏不能出去呀。

似乎蘇紫的修煉速度讓月予很是驚艷，這幾天的講道，明顯多讚了她幾句。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幾天。

這一天，蘇紫成功的封印了一只飛蛟，蘇紫不竟有些得意，看著那只被封印的飛蛟露出了傻笑。她咧著嘴向著那只飛蛟墜落的地方直奔過去，一路上一直笑個不停。這也是這幾個月她無意中養成的習慣，她很喜歡弄出一些東西。實在是這裏太安靜了些。

雖然月予對她不錯。但除了講道之時，平常也不會找她說話。而這清雪山峰雖然景色優美。但是卻人煙稀少。她到此都有幾個月了，還沒找到任何一人。就算是飛雲師伯和那個小童，她也沒再見過。所以有時候，蘇紫竟忍不住自己與自己說說話。她懷疑自己再不說說話，她會再也說不出話了。

“這是堪比上古遺種蛟龍的飛蛟呀。這一只可比我們剛才獵到的古犼好太多了。”

“這是上天送給我的一禮物呀。不拿可估負了老天爺的一片厚愛。”

“它長得好漂亮。真的要將它烤來吃了嗎？阿石哥，要不然，我用這只純血貔貅與你換了它吧。”

“哦，小桐妹妹，這飛蛟可是最好的補氣血之物。你也知道，咱們學習封靈之術，可是最損氣血的，正好用這只飛蛟補補。”

“可是阿石哥哥，這只飛蛟好象是被別人封印的，咱們這樣拿走人家的獵物，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這是咱們撿到的。何況咱們清雪峰，還會有誰會封禁之術？定然是這飛蛟撞上了師父，被師父隨手給掃到這裏來了。這事又不是沒發生過。師父根本就不會記得這些小事。走吧。咱們去撿些幹燥的樹叔過來，將這飛蛟烤了。大不了留一些獻給師父。”

那個小桐妹妹見阿石哥哥說得有理，便沒再反對。高高興興的準備去了。

蘇紫隱在一棵樹上，看著那個叫阿石從空間儲物袋裏將一堆堆的獸肉拿出來連著那只飛蛟一起，或是烤，或是蒸，將那些肉烤得金黃油亮，香氣飄滿了整個山峰，忍得她饞涎浴滴。蘇紫挑眉，那麽大的一只飛蛟還不夠吃嗎，還要拿這麽多出來？

蘇紫沒有動，無論那些東西再誘人，也沒有她的命重要。此時的她有一種驚悸。雖然看不出那兩人有任何不妥，她就是有種直覺，如果她會加入盛宴。那她的小命鐵定要完蛋。

她還記得，曾經有一天，老族長敲著石錘，看著遠處將要墜落的夕陽，神情悠傷的說，“人啊，無論在任何時候，都不要太得意忘形。因為，在這無垠的星空，在那遙遠的大地盡頭，有許多許多我們無法想象的超凡力量。在這天地的盡頭，有數不清的天縱奇才。他們的力量強大，他們的行碂神秘莫測。更有無數的神秘物種，它們能力更是能讓人嘆為觀止……”這是來自老族長的告誡。

雖然蘇紫不是狂妄之人，但一直將老族長的話放在心裏。

無論這個世界是多麽的與外面的世界沒有區別，但這裏是一個蘇紫毫不了解的陌生世界。

蘇紫終於看到了。就在那阿石與小桐將那些獸肉全部一掃而光之後，他們的身體的每一寸血肉都在晶瑩的發光。兩人在蘇紫的視線裏仿佛是發光的神明。這本該讓人敬畏的場景。蘇紫卻覺出全身寒意森然。

因為她看到在那些燦爛的金光後，有一條條婉如蛇狀的黑色曲線在浮動。那些曲線在蜿蜒，在轉化，在重組，在融合。慢慢的那些燦爛的金光一點點暗淡，消失。

直到很久，也許只是一瞬，那些燦爛的金光全部消失後，留在原地的只是兩俱雪白晶瑩的骷髏。

“這只是一個洗禮。”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蘇紫嚇得一抖，從樹上直墜而下。好在她已到了玄境，還知道喚出了紅狐圖騰，就算如此，在如此匆忙的情況下，她也摔得很是狼狽。

她擡頭，看著永遠優雅美麗的月予。她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師傅，那是什麽？什麽是洗禮？”

月予神色淡淡，似乎沒看到蘇紫的害怕，“洗禮呀。洗去不該留下，留下該留下的就是洗禮。去吧。那是為師送給你的骨符。很不錯的骨器制作材料。”

蘇紫全身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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